22、圣灵的合一
「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也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里面，叫世人信你差了我来。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合而为一。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使他们完完全全的合而为一；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也知道你爱他们如同爱我一样」（约十七20~23）。
现在我们要讨论主耶稣的这段祈求，事实上祂已经为祂的门徒代求过了，记载在同一章第十一节，「从今以后，我不在世上，他们却在世上，我往你那里去。圣父阿，求你因你所赐给我的名保守他们，叫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一样。」在前一册《救恩的确据》上册）里，我们曾对约翰福音第十七章做过一番分析，将它分成三个主要部分：第一部分是第一至五节，那里主耶稣为自己祈求：第二部分是第六至十九节，祂特别为身边跟随祂的人祈求；第三部分从第二十节至未了，祂不仅为门徒求，也为那些历世历代直至世界终了，凡信祂的人祈求。
我们花了大部分时间讨论第六至十九节，我们提出为什么主耶稣要为门徒祷告的几个原因。然后我们也研讨了祂为他们所作的祈求。主要的有三项，首先是保守他们脱离那恶者；主耶稣当时快要升到天上，将他们独自留在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中，他们将遭到狡猾而强大的仇敌之攻击，所以主耶稣求祂的父保守他们脱离恶者。祂接着提出一个祈求，我们已花了好几章来讨论：「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你的道就是真理。」当然，蒙保守脱离恶者的方法就是成圣；只有神能使人成圣，祂所用的方式乃是藉着真理，前面我们已详加讨论了。
现在我们来到第三项，也是最后一项祈求，在这个祈求中，主耶稣求父使属祂的人，祂的跟随者，能合而为一，正如祂和父合而为一。第二十至二十三节实际上就是在解释这项祈求。祂告诉他们，祂先前已为他们这样祈求，现在祂又重复求，而且重复不止一次。祂解释这样作的原因，解释祂的用意。显然此刻我们面对的是与我们基督徒生活密切相关的一个重要原则，值得我们探讨。
这个原则在现今世代尤其令人瞩目，因为我认为此刻基督教会生活的特色之一，就是对于教会的「联合」深感兴趣。我们不断读到它，也在各种会议中听到有关这题目的讨论。这种兴趣是从一九一○年代开始的，到目前仍方兴未艾。把我们所听到的归纳起来就是：这世界最大的不幸就是教会不能合一，我们必须除去这不幸，因为这是传福音最大的障碍。各式各样的宗派造成了教会以外的人对福音裹足不前。我们若除去这些宗派，只有一个「超级」教会，那么人们就会肯听福音，并且接受福音。进一步说，有很多人宣称这种「普世教会运动」(亦即教会合一运动)是「五旬节以来圣灵最大的彰显」。
从这角度看，显然我们必须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题目。但是我们采用的方法却和现今教会普遍用的方式有异。你很快会注意到，现今高谈普世教会合一的人都有几个特色。他们很喜欢引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似乎以这一章为一切的基础。但使我感到兴趣的是，他们似乎认为这一章除了合一，就再也没有论到别的事了。我们前面花了这么多时间讨论这一章，这事实本身就足以证明他们那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整本圣经中，再没有一章经文比约翰福音第十七章更包罗丰富了，这也是我们单单讨论其头五节经文就花了十三章篇幅的原因。
我们对于父差祂儿子来作的事，对于祂所赐给子的那些人……等等知道得多么有限!有些人却以为约翰福音第十七章只有一个信息，就是合一的问题；这实在是大错特错。
换句话说，我们看见把一段经文孤立起来，从其上下文中抽离出来的危险，我们必须对圣经有一个平衡的观点，把握住圣经完整一致的教训。因为你若仔细读这一章，用正确的态度研读它，就会发现合一的问题并不是主耶稣单独提出来讨论的，它乃是整个展望的一部分，是祂为跟随祂之人所作的祈求之一部分。这个教训不是单独存在的。我们对于成圣的教训也说过同样的话。这是我们的毛病；我们不断将神的真理当作一连串的见解，却未视其为一个整体，每一部分都属于这整体，要真正把握住某一部分的含义，必须把它放在上下文中一起观看。只有当我们照着属灵的方法，属灵的形式去作时，才能得到正确的观点。
我们讨论合一的主题时，最好的方法是先明白构成一个基督徒的要素是什么。主耶稣在本章第六至八节说到这些，我们也花了一些时间讨论过。目前流行的一种观念是，什么是基督徒并不重要，有人自称是基督徒，这才重要。但是主耶稣很在乎基督徒的定义，祂要基督徒与世人有分别。祂也用同样的态度对付我们成圣的这个题目。我读这一章经文的时候，实在想不通有何处提到人们相信什么，或行为如何，生活如何并不重要，只要他自称是基督徒就够了。根据主耶稣的标准，我们给基督徒的定义下错了。基督徒乃是被父圣洁了的人，除此以外没有别人可以自称基督徒。我们当然都同意，在这一章的亮光下，不是所有自称基督徒的人，都能被称作基督徒。我们不是以批判的态度自居，我们面对的是神的话语，让祂的话语来引导我们。
我认为最方便的方法是，将主在这里所指示的原则浓缩起来。首先我们必须明白祂这里所谓合一的本质是什么。请注意，每一次祂提到合一时，都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圣父阿，求你因你所赐给我的名保守他们，叫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一样」(11节)。然后祂在第二十节里说，「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也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接着祂又重复一遍：「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合而为一。」这还不够，祂又说，「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使他们完完全全的合而为一；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也知道你爱他们如同爱我一样。」
有人一方面引用约翰福音第十七章的这段经文，一方面似乎又忘记或完全忽略了主耶稣每一次提到合一时所显露的谨慎和重复，在我看来这是很难以思议的。这些人想到的是一种外表的、机械的、组织性的合一，然而主耶稣一直以来所教导的乃是内在的、奥秘的合一。祂所关心的合一乃是生命的合一和灵里的合一。祂用基督徒之间的合一与神和子之间的合一其间的类似，来解释什么叫合一。换句话说，我们要了解主耶稣论及合一的这一段经文，必须知道圣经对于这种奥秘的合一有非常清楚的指示。当然我们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很崇高、深奥的题目。我相信追根究底说来，在整个启示的领域里，这是最抽象的一个题目，因为我们思考的乃是全能神自己。但主耶稣要求我们这样去作，因为祂想到祂子民特有的合一时，总是把它与另一个奥秘、永恒的合一相提并论。
圣经讨论的合一共有四种。第一种是可称颂的圣三一神之间的合一——「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我父与我原为一」——那是介于三位一体神之间那种高不可测、永恒的合一。我再重复一次，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题目是超乎人类理解力之外的。我们会说，「怎么可能三而一，一而三呢?」答案是，我们无法理解。圣经告诉我们，可称颂的神有三个位格，同时这三位又是一体,一个永恒的实体；虽是三位，却不是三个神，只是一个神。只有一个真实、永生的神，这位永生神是以三种分别的、不同的位格存在，彼此之间有完美，奇妙，奥秘的合一。这是主耶稣所提到的合一。
我们在圣经里读到的第二种合一是主耶稣基督里面两种属性之间的合一，这是新约圣经一个重要的主题。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主耶稣基督，完全的神，完全的人，真神，也是真实的人，但却不是两个人。也许我们很难这样去思想祂，祂是一个人；但在那个人里面有两种本性，并不是互相混合，或搀杂在一起，两者是不同的，分开的，但彼此之间有完美的合一，那是一种奇妙的联合，两种本性奥秘地联合在主耶稣基督这个人身上。这是另一种奥秘的合一，显然这种合一与存在于圣三一神各位格之间的合一是类似的。
主耶稣谈到的另一种合一是祂与祂子民之间的合一。祂在约翰福音第十四至十六章里谈论了很多，其它地方也有多处提及，使徒书信中也讨论到这种合一：「基督在你们心里，成了有荣耀的盼望」(西一27)；「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二20)。这是特别提到的几处，其实属基督的人，他整个人都是在基督里的。我们在以弗所书第四章读到这个奇妙的身子；基督是头，我们是肢体。保罗在以弗所书第五章里则用新郎和新妇之间的联结来比喻基督与教会之间的奥秘联结。
最后一种合一就是我们此处要讨论的：基督徒彼此之间的合一。我要强调一点，我们的主每一次都教导说，我们讨论这种合一时，要参照其它类的合一，前面我们也看过了一些例子。不要忘记别种的合一。主耶稣为属祂之人所求的合一是与圣父，圣子，圣灵之间的合一相似的，就是三一真神之间奥秘的联合，也与基督和父神之间的联合类似。我们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那是灵里的合一，正如保罗在以弗所书第四章第三节所说的「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他在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里所解释的也是同一件事。
这是新约所知道惟一的一种合一，也是新约惟一感兴趣的合一。我们必须从那种机械性的、外在的、组织性的范围里出来，不论这种合一是什么，它都与基督和跟随者之间的合一相似。「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2l节)。祂又再度说明：「像我们合而为一，我在他们里面，你在我里面，使他们完完全全的合而为一」(22，23节)。彼此没有间隙，没有隔阂，这是祂所关心的合一。关于这种合一的特色，我必须指出的一点是，主耶稣在这一章里所祈求的并不是将要来的合一，祂所祈求的合一已经存在了，可以藉着父被保守，继续下去。
这既然是合一的本质，接下去我们要问：这种合一的条件是什么?如何产生这种合一?这是很重要的问题，特别是在现今的世代。圣经给了我们清楚的答案：「我不但为这些人祈求，也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20节)。那么，是什么能保守合一?主耶稣实际上说，「就是道。我离开之后，跟随我的人要传讲这道，结果有些人要因听了这道而相信，并加入教会。」祂在第十六、十七节里说，「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你的道就是真理。」祂不只为他们求，也为其他人祈求，「为那些因他们的话信我的人祈求。」祂在第十一节也说到同样的事，我们前面曾思想主耶稣所谓「因你所赐给我的名」，意思是主耶稣基督已将父的名启示给属祂的人，而不是世人。世界不认识父的名，只有属祂的人知道，我们乃是透过这道，透过认识主的名，而得以成为属神的人。
于是我们又回到同样有关道的问题：确实，若要说有什么可以产生合一，那就是主耶稣在第六至第九节里所告诉他们的，「你从世上赐给我的人，我已将你的名显明与他们，他们本是你的，你将他们赐给我，他们也遵守了你的道。如今他们知道，凡你所赐给我的，都是从你那里来的；因为你所赐给我的道，我已经赐给他们，他们也领受了，又确实知道我是从你出来的，并且信你差了我来。我为他们祈求，不为世人祈求，却为你所赐给我的人祈求，因他们本是你的。」这是这些人的特色：「我为他们祈求，不为世人祈求……」世人不相信这些事。
现在答案很明显了。使这些人合一的乃是道，是神的信息，首先是主自己传给他们的，后来由祂的门徒和使徒传下来——这是合一的基础。我们可以用现代的词汇说，使我们合一的乃是共同的信仰，就是我们所相信的，所共同领受的，其他人无法领受。这是主耶稣在这一章里所关心的合一，这合一完全建基在道上面，只有那些承认这道，接受它，有同样的信心，和同样救恩的人，他们中间才有合一：其它种类的合一都没有什么价值。
祂又用稍为不同的方式来表达。这道藉着将我们带入一种与祂特有的关系中，而使我们合一，这是第二十二节的信息：「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使他们合而为一，像我们一样。」祂说因为祂赐给了他们荣耀，使他们得以合而为一，正如祂与父合一。祂也说到父给祂的荣耀，「你所赐给我的荣耀，我已赐给他们。」那荣耀是什么呢?显然不是神儿子永恒的荣耀，因为那不是父赐给祂的荣耀，祂从永世就已经与父同享那荣耀了。所以那必然是另一种荣耀，是子还活在世上时父赐给子的，祂也能把那荣耀再赐给跟从祂的人。那荣耀是什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祂与神之间的特别关系，透过圣灵的运作和工作，我们也能得享这关系。主耶稣在世上时，取了人的本性，祂决定以人的样式、以人同样的罪身活在世上，父就赐给祂荣耀，使祂与父联结，赐祂这种亲密的关系，和对父的认识，所以祂总是倚靠父，从父领受恩惠和荣耀。这就是此处祂告诉我们祂赐给跟随祂之人的荣耀。
你若想知道细节部分，回到第十四至十六章，读祂有关圣灵工作的教训。祂要差圣灵来，祂要因此住在他们里面。他们也要在祂里面；祂在他们里面，他们不会感觉像孤儿一样，因为他们与祂之间有前所未有的亲密关系。这是祂所赐的荣耀。换句话说，正如我前面提过的，由于我们与祂联合——我们在祂里面，祂在我们里面——我们就能领受祂的恩惠和荣耀。我在这里强调的是，离了道，这些都不可能发生。教导我们、引起我们默想这些的乃是道。所以凡是领受这一切的，乃是藉着道来领受，这是本章经文所讨论的合一，也是主耶稣心目中所想到的合一。
让我这样说：某些组织或宗派之间的合作，和这里提到的合一是两回事。那种联合有时甚至会产生危险。主耶稣想到的合一是属灵意义上的合一。它包括灵里的合一，主要是建立在真理上的。它所根据的是整个教训——更新，重生，接受圣灵——显然这教训最终是建立在主耶稣和祂的工作上。那是一群属灵、重生之人的合一。我们彼此归为一，因为首先我们与基督联合，与祂合而为一，藉着祂，又与神合而为一。
所以太强调组织性的、外在的合一，不但与前面的观念不符，而且也非常危险。如果一个人来对我说，「你信什么无关紧要，只要你自称是基督徒就够了。」我会回答说，「这不可能!」我必然会问那个人几个问题，要求他回答。他如何看待主耶稣基督?对他而言主耶稣基督只是一个人吗?这世上有许多人自称是基督徒，他们却把主耶稣基督只当作一个常人看待。对于这种人，我与他们是没有什么交通的。我不可能与他们合一，因为他们偏离了我的信心、整个立场的基础。这些人对主耶稣基督的工作相信多少?他们如何看待祂的死?他们是否认为那不过是一场悲剧?不过是一个消极反抗者的死亡?一个不为当代人了解的人之死?是一场残酷的谋杀?或一次代受的死刑?是神儿子为了使我们的罪被赦免，好叫我们成为神的儿女，与神的性情有分，而代我们受死?如果这是必要的，而另外一些人却觉得并非必要，那么我们彼此之间怎么可能合一?同样的，我们如何与那些异端合一?
除非我们站在这个基础上——一主，一信，一洗——我们无法合一。只有一位主耶稣基督，我必须清楚认识祂这个人和祂的工作。只有一种信(我不是指我对祂的信靠，乃是我如何相信祂)，就是使徒所传讲的信。他们传讲耶稣是主，是神的儿子，祂为我们的罪死，祂代替我们受一切刑罚。这是使徒的信，是他们所传讲的道，人们听了、相信了这道，就成为教会的肢体，与那些已经在教会里的人合一。
你可以看出这些事的重要性；这种合一可以在早代教会中找到；这种合一可以在一切真正的复兴中找到；感谢神，这种合一也存在于现今的世代，尽管如今有各种宗派和组织林立。有时候我会想，在基督徒生活和经历的范围内，没有什么比这种合一的彰显更美的了。朋友们，我们基督徒相遇的时候，岂不是常常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在我担任教会牧师的生涯里，最大的权利就是当我站在教会门口，迎接前来看我的人时，常常许多人是我从未见过面的，但我一眼看见他们，就立刻认出了他们。我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是我的弟兄姊妹。我虽然不晓他们从何处来的——可能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来——但我立刻知道他们，好像多年的朋友。为什么?因为我们在灵里是合一的。
我还可以说得更多，但是让我说得简单扼要一点——我有过相当有趣的经验。有些人来见我，对我说，「我真高兴见到你!我是从印度(或者澳洲，美国，或其它国家)来的，我是一个公理会的会友。」或者另一个说，「我是卫理公会的，」或「我是浸信会的，」立刻我会感觉到，我和他并没有合一。但是如果有人来，并未告诉我他是否浸信会，或卫理公会，或公理会的会友，他只是说，「我们所共有的主是何等奇妙!感谢神，这里所传的福音和我在自己国家、自己家乡里所听到的福音一模一样。」立刻我就与他合一了。我们彼此相属，都是同一家庭里的人，在灵里有基本的联合。我感觉似乎认识他有一生之久了，将来我们若再有机会见面，我们还是会有同样亲密的感觉。这是主耶稣所谈到的合一；那不是一件外表的，或宗派的、组织性的事。
再进一步说，即使你消除一切宗派，还是无法造成合一，因为那些自称是公理会，卫理公会，浸信会等会友的人，仍然是同类的人，即使撤除彼此间的区别，你还是无法改变他们。他们来见你，还是不会谈论到主的奇妙，也无法交换属灵的经历，因为基本上他们还是同样的人。若从外表上的意义来思考合一，就远离了主这段祈求所含有的荣耀，偏离了信仰上的合一和灵里的合一。这合一原是相信真理所产生的结果，使人与主耶稣基督合一，进而彼此合一。
我第三个要提出讨论的是，让我们简短地思考一下可能拦阻或破坏合一的那些事。首先，你可能在信仰的事上破坏合一。最伤害合一的事莫过于在神的话语上走偏了。我相信神的话语是完整的，略去任何一部分都会立刻破坏合一。有人说，「何必这么挑剔!重要的是，你们自称是基督徒的人就应该在一起祷告。」可是，我们岂不是应该在同样的关系下祷告吗?我怎么和一个声称他不需要主耶稣基督就可直接到神那里去的人合一，一起交通呢?有许多人持这种论点。他们未明白，进入至圣所惟一的方法是靠耶稣的血，他们不但对于宝血只字未题，甚至连耶稣也不提。他们说，「你可以用自己的本相与神交谈。」但是我说，进到神圣洁的面前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靠耶稣为我流出的宝血。没有祂的血，我不能靠近神，我也不敢靠近祂。因此我不能回应他们这种感情用事的呼吁而开始与他们一同祷告，因为我必须知道我祷告所依据的基础，并且确定自己真是被神接纳了。
还有另一种拦阻交通和合一的方法，与前面的方法正好相反，就是加添一些圣经未说过的话。这也是我和罗马天主教没有交通的原因。其实我可以与他们相安无事，然而一旦他们把一些附加的东西提出来，例如圣母马利亚等，我就很难与他们相交了。我不相信这一类的事，我告诉他们，这样作是否定神儿女那荣耀的自由。感谢神，即使在罗马天主教的人当中，还有一些人是可以与我相交的，但这些人多是不坚持整个天主教教义的；他们相信中心的教训，而把附加的教义搁置一旁。
再进一步说，我们破坏合一的另一个法子是，将本来应该居于第二或第三地位的东西，放在优先的地位上。在教会中，有一些重要的教义从未统一过，相信以后也不会达到一致的结论，但是我不会因这些事而与弟兄姊妹分开。我不确定的事，就保持开放的态度；至于我很确定的事，就把握住自己的立场；绝不坚持那些我有疑惑或不敢确定的事。「在首要的事上合一，有疑问的事上开放，一切事上持怜悯的心。」
同样的，我们生活和行为的方式也可能破坏合一。个人的武断常常会影响交通，所以我灵里有了差错，就不可能与人有真正的交通。以哥林多教会为例，使教会分裂的原因是他们太强调个人。有人自称是属保罗的，有人自称属亚波罗，也有称属矶法的。他们崇拜的是人，争论三人中谁是最好的讲道者，因为人而忘记了信息。我们若这样作，就破坏了交通。我们使合一产生拦阻——这就是分争结党。
还有一种破坏合一的方法，就是自夸属灵的恩赐。我们若单独强调某一种恩赐，坚持它对每一个人都是绝对必要的，就破坏了交通。你读哥林多前书第十二章，会发现圣灵是随己意把不同的恩赐给不同的人。我们都应该有圣灵，并在生活中彰显祂。所以我们若不能在生活中彰显我们的信心，就会破坏合一。教会中任何一个肢体若陷于罪中，也会破坏合一；这种事一旦发生，合一就有了裂痕；所以我们在行为和举止上的失败都能造成这种后果。
最后我要说的是，你可以促成合一。合一的基础和目的是什么?主耶稣如此回答：「使他们都合而为一；正如你父在我里面，我在你里面，使他们也在我们里面；叫世人可以信你差了我来」(2l节)。祂在第二十三节里又加上一个答案，这是圣经范围里最荣耀的事之一。你读这一章时是否看到这一点?为什么我们的联合如此重要?圣经并没有说，我们都合一之后，整个世界就会相信基督——显然这与圣经的说法不符。圣经的说法是，「使他们完完全全的合而为一，」目的不是叫世人因而相信我，乃是「叫世人知道你差了我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认为，主张消除宗派就可以使世人立刻相信基督、每个人都得救的说法未免太幼稚了。这种价值观太可怜了。你可以有一个大的普世教会，但不信的人还是到处可见。当神儿子在世上时，祂亲口说的话世人都不肯相信。不!祂不是为他们祈求，祂祈求好叫世人相信神差了祂来。换句话说，我们的合一显示我们不单单是人，乃是神在基督里对我们作了一些事，我们成为今天的样子，是因为神儿子来到世上，担当我们的罪，赐给我们新生命，又差祂的圣灵来——合一就是彰显这一切。
我们的合一所要彰显的第二件事是，神爱我们正如祂爱基督一样。我们明白吗?你知道此刻神在天上，祂用爱祂独生子一样的爱来爱你?我们知道祂对子的爱；请记住，祂用同样的爱来爱你，你我要活在交通里，为的是彰显这爱。我们要彰显出我们是神那特殊的爱之对象。不论什么事临到我们，不论环境如何，我们都要彰显神的爱。神爱祂的儿子，虽然这爱使耶稣受迫害，遇试探，被人鞭打，甚至被钉十字架，神仍然继续爱祂。神儿子也藉着祂的生、祂的死，显示祂仍然受神所爱。我们也要用同样的方式生活、死，这样世人就会注视着我们说，「这些人是谁?他们饱受痛苦忧患。是什么使他们能忍受这些?」答案是，「是神对他们的爱。他们知道神的爱，他们饮于这爱，并因这爱能忍受这一切。」
这是我们应当合一的原因：我们要彰显这些事。早代的教会作到了，他们因此给古代世界留下深刻印象，那些信徒虽然被掷到狮子坑里，却仍赞美基督和祂的爱。这是基督所关心的合一。这是能震撼世界的合一。不是单靠庞大的组织就能作到。这与数目大小无关；是灵的合一；区区一小群与基督同住的人，在五旬节那天就能带领三千人悔改相信。一向都是如此。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大教会，而是一个纯洁的教会，一个圣洁的教会，真正属基督的教会。至于我个人，我对于那些外表的、机械式的、组织性的合一没有兴趣，我看重的是灵里的合一，信仰的合一，建基在成圣上的合一。这是主耶稣所祈求的合一，是你我都当在生活中活出来的合一，好叫我们有像神和基督之间那样奥秘、属灵、荣耀、完全的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