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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约翰加尔文这个29岁的的法国难民牧师,不仅以安提阿换了所多瑪,他自己似乎也改变了。他不像以前那样容易激怒,他更能听别人说,也更愿意学。他在日内瓦的那段时间里,显然没能顺利地传福音。他仍然在思考日内瓦所发生的事。在给法雷尔的信上加尔文写道:“我们愿意在神的面前承认... ...我们不够老练... ...我们被神管教是应当的。“

  在斯特拉堡,加尔文愿意“按此地的规据,掰饼喝杯。虽然他不允许接生婆为新生儿施洗,因为这与神的话直接相违背,但对于教会里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他也能容忍,并且也劝法雷尔说:“我们要尽力劝弟兄们不要为那些小事争论... ...”

  他所教的学生们再也没有人带着剑进来。但对于他们穿着不整洁,不端庄他不会提高嗓门。他还告诉法雷尔:“也不必把纪律定得那么严,以免搞得人人胆小慎微“。加尔文身边火焰般的法雷尔换成了布舍。他成为一位繁忙的牧师,教师和作家。他很享受在这个法国难民的小教会牧会。他的讲道吸引了许多周围地区说法语的人。他也小心地依照布舍所使用的教会敬拜顺序,那是从路德宗来的。他们满怀激情地歌唱令人兴奋不已。1539年加尔文出版了一本诗歌集,其中有18首“诗篇”和“使徒信经”。有些曲子是他谱的,另一些是克莱芒弗拉特作的曲,他就是1536年加尔文在意大利的弗拉拉城堡遇到的那位诗人。

  加尔文将原来想在日内瓦教会实行的事一件一件付诸实践。1539年春,他的会众投票采纳了斯特拉堡其他教会所用的教会纪律。他们也很喜欢自己的牧师。他常出各家控访,他爱他们,教导他们,给他们讲道,领他们掰饼喝杯。

  加尔文也被任命为斯特拉堡高级中学的圣经老师。此校后来成为全欧州最杰出的学校之一,校长是来自巴黎著名的约翰斯特姆,也是加尔文的好朋友。除此以外,他也答应给城里的公民教圣经,就如在日内瓦时那样。他写信告诉法雷尔“我每天不是教课就是讲道。”

  他在这里完成了“纲要”的拉丁文第二版,比第一版大得多。他也把这一版翻译成法文,翻得极美,以至后来人们称加尔文为现代法语之父,正如路德因将圣经翻译成德文而被誉为现代德语之父。

  1539年10月他的“罗马书”讲稿付诸印刷。这是加尔文写的许多极为纯正,精辟的圣经注释中的第一本。他也写了一本关于教会敬拜顺序的小册子,解释了他认为什么是根据古教会的,最好的敬拜顺序,其中也包括圣餐的方式和简单的婚礼仪式。

  接着他出版了“简论主的圣餐”一书。共有6个短章节,是以法文而不是学者所用的拉丁文写成的。加尔文希望普通百姓也能读,因为当时在教义上最大的争论就是圣餐。在此教义上,路德,慈运理,教皇,加尔文和他们的跟随者们都不能达成共识。奇怪的是,这位法国难民的牧师竟成了裁缝协会的会员。那时,一个人若不加入某一行业的协会,无论是屠夫,木匠,还是铺路工,卖布商协会,就不能成为斯特拉堡的公民。

  为了成为公民,他从羞涩的钱包中挤出了20福林交给裁缝协会。他是否真有裁缝天份,还是他教课的地方离裁缝协会很近而加入,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约翰加尔文自从离开祖国法国之后,第一次成为一名公民。

  然而,在此安宁城市中的这个大忙人,还是有他的麻烦和伤心。他一贫如洗,就如在日内瓦一样,斯特拉堡议会答应付工资给他,但又把此事情忘了。等到他们发现时已经六个月过去了。他的工资是每星期1福林,勉勉强强够他的生活费。他在给法雷尔的信上说:“眼下我几乎撑不下去了,但只要是我欠的账,一旦有能力支付,我一定全数还上。眼下我口袋里几乎一文不明“。

  他和法雷尔仍欠他们在巴塞尔的房东钱。房东寄来一张帐单,其中包括一瓶葡萄酒的钱。可加尔文记得这瓶酒是别人送的。他写给法雷尔,算出了各自应付的部分:“我们不必客气... ...你住了七个星期又二天,我住了两个月又十二天... ...我就这样算:我付5个金先令,你付4个。但我欠你一个半金先令,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付还给你... ...我大概一共有20个巴塞尔先令。“他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有了。

  有人主动愿意来帮助这个穷牧师,杜蒂耶从法国写封信来“您目前的处境大概不妙。假如您生活实在困难,请您不要在意... ...假如您愿意,神允许,我会支援您“。

  杜蒂耶在此信中建议加尔文可以回法国,并暗示可以回到罗马天主教。加尔文回信说,他确信神带领他在斯特拉堡,在抗罗宗教会服事。他不想花朋友的钱欠任何人情债。他很有礼貌地回信:“您主动提出要帮助我,实在令我不知如何来感谢您... ...但我不敢再给您增添负担了... ...在过去的年月里您已经为我花费了太多了“。

  不久,一个说话很敬虔的骗子来找加尔文。他听上去是那么好的一位基督徒,说服了这个穷牧师借给他十八金法朗,加尔文不得不自己再去借一部分凑足款子,他留下一只蓝子,说里面是他的财产作抵押,以表诚意,很快就会归还。

  加尔文在一封信里写道:“几个月后他回来了,微笑着 - 不,是嘲笑着 - 问我,是否愿意再借些钱给他,我告诉他我需要那笔借给他的钱“,骗子什么也没说就消失了。一年半之后,加尔文决定打开他留下的那只篮子,他请来了斯特姆校长和另外几位朋友,一起打开,看见了里面的宝贝:几个烂李子,几件破衣服,几本旧书和一些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信件。尽管是受害者,他也与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在布舍家住了一阵子后,他去租了一栋房子,一些学生也搬进来合租,但麻烦也不少。有时学生付不出房租,有时那个说话粗鲁的女管家会引起一场大乱,有时候加尔文自己也会被头痛,胃痛折磨失去控制而发脾气。加尔文告诉法雷尔说,有一次他完全失去控制,原因是那个一度在洛桑任牧师曾指责日内瓦的牧师们不信三位一体的卡罗利再一次宣布从罗马天主教转到抗罗宗,也再一次离开法国跑到瑞士,跑到斯特拉堡来。加尔文和法雷尔决定忘掉从前的事,以爱心接纳他,假如卡罗利真的改变了的话。但他却是再一次来进行搅乱。他在斯特拉堡试图说服布舍和其他传道人,起来怀疑加尔文。几位传道人和卡罗利一起草了一份关于信仰教义的声明,签了名,当晚送到加尔文那里要他签名。这几位传道人为了要达到和睦相处,同意了卡罗利的思想,但其中许多加尔文是不同意的。

  假如他签名,就对不起他的信仰,若拒签,卡罗利就会指责他远离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加尔文非常气愤,要求牧师们一起开个会,他们决定在其中一人家里的晚餐上讨论。加尔文写信告诉法雷尔说:“那次我犯了大罪,不能控制自已的情绪,竟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向众人发火”。

  他接着写道:“这里当然有令人引起义愤的原因,但我若能在表达时有节制就好了... ...我表示自己宁死也不会同意... ...我跑了出去,布舍跟了出来,用他合情合理的话使我安静下来,劝我回到屋里... ...回到家后,我痛悔不已,痛哭流泪,几乎不能控制。“这是一位基督耶稣的仆人,一个与他自己的罪挣扎的人,他在失去控制之后,痛苦地流泪。

  在斯特拉堡还有更多的事令人悲痛,令人流泪。那是在加尔文来此一个月后,当时他还住在布舍家,传来了盲人牧师库劳德去世的消息。传说他是在奥口沃比地区的一个镇上传道时遭人下毒而死的。加尔文在给法雷尔的信上说:“库劳德的死令人痛苦得几乎崩溃,甚至白天的忙碌也不能令我忘怀... ...白天的忧虑和苦恼只是在准备晚上更痛苦,更痛心的思考,我不仅仅是因由此而引起的失眠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整夜忧郁沮丧缠绕着我... ...这种残暴的行为不是没有原因的... ...主让我们这些人尚在世上存留,让我们在已去了的弟兄所走过的道上坚忍下去,直到跑完我们的路... ...“

  不仅库劳德离世去了,在意大利弗拉拉公爵夫人宫里的奥里维坦也死了,年仅32岁,据说也是遭人下毒而死。先是另一位传道人遭害,下一位是他的表弟,就是加尔文在巴黎时从他那里听到改革宗信仰,加尔文也为他翻译的法文新约的圣经作过序的那位表弟。他们不仅在信仰上,也在血缘上紧紧相联。

  幸好加尔文在斯特拉堡并不是孤单一人。学校,教会有他许多的朋友,还有同父异母的妹妹玛莉亚,弟弟安东尼。若干年前,他俩离开家乡挪扬与这位出了名的哥哥在一起,他们在巴塞尔住过一段时间,可能在日内瓦风风雨雨的那二十个月也在那里,现在他们能与他一起住在斯特拉堡,使他很高兴。然而布舍的话不时在他耳边响起:“你必须结婚。”

创建时间:2013/10/20/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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