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乐与敬拜
音乐在崇拜中占有重要地位。圣经一直注重诗歌,从以色列人出埃及时唱的“井歌”(《民》21∶17)到《诗篇》,都是可唱的赞美诗。
旧约时期,音乐事工是由专业人士负责的。两约之间,崇拜包括了四个主要内容∶读律法书,教导,歌唱,祷告。新约时代,保罗明确劝勉初期教会“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地赞美主”(《弗》5∶19)。
耶稣在世时,圣经没有很多唱诗的记载。但是当耶稣和门徒的“最後晚餐”结束的时候,圣经说∶“他们唱了诗,就出来往橄榄山去。”(《太》26∶30)
崇拜音乐的风格和内容,常常反映时代的文化、习惯和世界观,所以不断变化。现根据林慈信牧师的总结(注1),将崇拜圣诗和教会诗歌的发展简述於下∶
一、中世纪
中世纪时,有人将当时流传的圣诗汇集成册,称为安博罗西清唱曲(Ambrosian
Chant),以及格里高里清唱曲(Gregorian
Chant)。这些清唱圣歌的曲调一般比较沉静单一,现代人会认为太古板。但是吟唱起来能使人专注於从内心颂赞神,与神有灵交。它们流传至今,成为崇拜音乐历史的一部分,对其後的许多音乐大师,有很深的影响。
二、宗教改革
16世纪宗教改革以後,引发了教会音乐的发展。
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 1483-1546)写了一些圣诗,其中一首《坚固堡垒》(A Mighty Fortress is Our
God,《见生命圣诗》第50首),激励信徒与撒但打属灵争战,并靠主得胜。巴赫(J. S. Bach,
1685-1750),这位有名的古典音乐家,近代音乐之父,是非常虔诚的基督徒。他的信仰深受马丁路德的神学影响,在教会以音乐事奉多年,常在作品原稿的开头写上“J.
J.”(意为耶稣帮助我),乐章结束处则注明“S. D. G.”(Soli Deo
Gloria,意为唯独归荣耀於神)。他一生写了许多清唱剧(Cantatas),圣乐曲(Oratorios),和颂赞圣诗(Anthems)。和他同时代的韩德尔(Handel,
1685-1759),深感於神的荣耀、庄严和权能,在短短的三个星期内,写出了有名的弥赛亚神曲(The
Messiah)。他声称写的时候,真是深受圣灵感动。这部大合唱每次演出,都感动无数听众,甚至英皇乔治也在演奏会上情不自禁地肃然起立。
这些音乐大师,以虔诚崇敬的心,认识到神是创造者,配得我们敬拜。所以他们用音乐对神作出回应。他们的作品完全是为荣耀神,奠定了“以神为中心”的崇拜圣乐基础。
三、清教徒
16至17世纪清教徒运动(Puritan
Movement,
1558-1660)时期,清教徒认为当时英国教会的崇拜及事工,包含太多传统、仪式等人为的东西,应予改革。清教徒主张吟唱《诗篇》,他们把《诗篇》加上韵律节拍,在教会崇拜中使用。
瓦兹(Isaac
Watts,
1674-1748)是清教徒圣诗的大师,被称为“圣诗之父”。他写了许多取材於《诗篇》的圣诗,如《主治万方》(《诗篇》72篇,见《生命圣诗》第16首),《普世欢腾》(《诗篇》98篇,见《生命圣诗》第89首)等。他也有许多诗歌引导我们把心思集中在基督的十字架,如《奇妙十架》(见《生命圣诗》第122首),《主在十架》(见《生命圣诗》第119首)等。
四、大复兴
18世纪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 1703-1791),在英国和美国领导了灵性大复兴。他的兄弟查理·卫斯理(Charles Wesley,
1707-1788),则写了不少激励信徒敬拜景仰神的圣诗,例如《神圣的爱》(见《生命圣诗》第44首),《奇异的爱》(见《生命圣诗》第178首)等。
同时期,出现了许多优秀的圣乐作者和深邃的圣诗,如古柏(William
Cowper, 1731-1800)的《宝血活泉》(见《生命圣诗》第173首),牛顿(John Newton,
1725-1807)的《奇异恩典》,海柏(Reginald Heber,
1783-1826)的《圣哉三一》(见《生命圣诗》第5首),瓦弗德(William Walford,
1772-1850)的《祷告良辰》(见《生命圣诗》第427首),托普雷(Augustus Toplady,
1740-1778)的《万古磐石》(见《生命圣诗》第190首)等等。教会音乐的蓬勃发扬,和信仰的复兴紧密相联,是灵性复兴的产物。
喜爱现代音乐的信徒,不一定欣赏上述等人圣诗的曲调,但我们一定不能忘记,这些作者的诗词中,所蕴含的以神为中心的丰富内容。我们应当把“以神为中心的崇拜”的传统,留给我们的子孙。这是圣灵赐给普世教会的宝贵礼物。
五、19世纪福音诗歌
19世纪美国的一些诗歌作者,如盲人女作家克罗斯比(Fanny
Crosby, 1820-1915),桑基(Ira Sankey,
1840-1928)等,写了大量福音诗歌。例如Crosby的《有福的确据》(见《生命圣诗》第414首),Sankey的《主是磐石》(见《生命圣诗》第289首),韩基(Arabella
Hankey, 1834-1911)的《喜传福音》(见《生命圣诗》第263首),摩尔(Joseph Mohr,
1792-1848)的《平安夜》(见《生命圣诗》第93首),斯克里文(Joseph Scriven,
1819-1886)的《耶稣恩友》(见《生命圣诗》第433首)。这些诗歌著重个人与基督的关系,属於灵修、鼓励和传福音的性质。曲调则多采自美国建国期间的民歌和内战前後的歌曲。
19世纪许多年轻信徒,回应慕迪(D.
L. Moody)和莫特(John
Mott)的呼吁,献身传福音,纷纷到东方作宣教士。於是把这些福音诗歌也带到亚洲、非洲和南美。中国基督徒对这些诗歌甚为喜爱,得到灵性上的滋润和激励,所以这些诗歌在中国教会保存了下来。20世纪30年代,国内出版了《普天颂赞》,即收集了大量这类优美的传统诗歌。
同时期,国内一些教会、福音团体和传道人,也编印了一些诗歌集,例如《圣徒心声》、《圣徒诗歌》、《灵粮短歌》、《复兴诗歌》、《伯特利诗歌》、《颂主诗集》、《基督徒诗歌》、《晨星诗歌》、《诗歌》等等。
这些诗歌本中,有许多是中国传道人和信徒自己创作的新歌,但仍然受到19世纪福音诗歌的很大影响,以享受与神的灵交、团契为主。20世纪中期,香港教会和团契,也把福音诗歌收集成《青年圣歌》专集,使用至今。
19世纪的福音诗歌,绝大多数歌词是指向基督徒,而非像中古时期崇拜圣诗那样,专注於敬拜神。例如《在花园里》(见《青年圣歌综合第一册》第73首),述说信徒与主耶稣交通的个人宝贵经验,因此不是一首敬拜用的诗歌。但是这些福音诗歌对信徒灵命的提升,促进传福音的热忱,以及对教会的造就所起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
除此之外,这个时期也有一些单纯歌颂、赞美神的圣诗,如包博(Carl
Boberg,1859-1940)的《你真伟大》(见《生命圣诗》第12首),从述说神创造的精博广大,到回顾救主在十字架上成就的赦罪救恩,进而瞻望主再来的荣耀,作者自内心发出了“你真伟大”的欢呼。配合瑞典民歌的旋律,唱起来真会让我们不由自主地跪下,向伟大的神“谦恭地崇拜、敬奉”。
六、现代诗歌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後,非洲黑人的爵士乐(Jazz)在美国广为流行,後来在演奏中加上一些摇摆的舞蹈姿势,发展成为“摇滚乐”。到了20世纪60、70年代,美国反文化运动嬉皮士兴起,摇滚音乐吸引并笼罩著年轻的一代。
西方教会也顺应这潮流,用摇滚乐的轻快曲调谱写教会歌曲,配上属灵字眼,称为“福音摇滚乐”。有人为了避免“摇滚”这名称,就称之“福音流行音乐”。加上灵恩派教会倡导“赞美短歌”,於是现代流行的这些诗歌,逐渐在教会和团契中流行起来。
由於这些现代诗歌节奏快,歌词简单,容易上口,所以很受年轻信徒喜爱。许多教会为了迎合会众的胃口,为了吸引青年参加崇拜,就少唱、甚至不唱传统圣诗,而用现代赞美短歌来取代。
这种风气很快传到东南亚各地教会,许多华人作曲家和出版商不断推出新的诗歌,於是传统圣诗逐渐被搁置,被淡忘(注2)。许多年轻或者新信主的基督徒,甚至从未听说教会历史上还有那麽多深邃优美的圣诗。这实在十分遗憾并令人担忧!
注∶
1.
林慈信,《崇拜音乐 :传统或现代?》,《21世纪基督徒装备100课》,2005年8月,614-622
页。
2.
王永信,《教会音乐今昔谈》,《大使命双月刊》53期,2004年12月,1-3页。
3.
唐真,《圣诗与现代短歌不同》,同上,63页。
4.
唐佑之,《论今代教会音乐》,同上,4-6页。
其它参考文献∶
1.李建安,《从“敬拜赞美”看後现代主义对教会的影响》,《大使命双月刊》53期,2004年12月,8页。
2.王露茜,《谈敬拜与教会音乐教育》,同上,11页。
3.谢林芳兰,《圣乐飘飘处处闻──论会众的唱诗》,同上,14页。
4.赖建鹏,《敬拜的真谛》,《生命季刊》22期,2002年6月,11页。
5.陈慕川,《也谈今日的教会音乐》,同上,14页。
6.杨锺禄,《唱诗,赞美与敬拜》,《金灯台》2002年11月号,4页。
作者现住马里兰州,在教会负责音乐崇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