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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真正配得的器皿
宁可他杀了我也强如我学他的样子，
宁可他杀了我也强如我变得和他一样。
我不会掷矛，也不会让仇恨在我心中滋长。
我不会复仇。现在不会，永远也不会！
“为什么，大卫，为什么？”
地点是在又一个无名的岩洞里。
人们骚动不安。慢慢地，躁动不安的人们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和约押一样困惑，而后者终于问出了他们的问题。
约押要一些回答。马上！
大卫似乎应该显得窘迫，或者至少有点自我辩白的样子。但他两种表情都没有。他的目光越过约押，好象眺望着一片只有他才能看见的世界。
约押转到大卫面前，俯视着他，开始把他的绝望咆哮出来。
“在城堡的时候，多少次他几乎把你刺死了。我亲眼见过的。最后你终于跑了。现在，这么多年来，你除了算是一只被他追赶的兔子以外，什么都不是。而且，全世界都相信他诽谤你的话。他以国王之尊亲自搜索每一个岩洞、土坑和地窖，为的就是猎杀你，要把你象狗一样杀死。但今天晚上你拥有了置他于自己矛尖的机会，你却什么也没有做！
“看看我们吧！我们又变成了野兽。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前，你本可以把我们全部解散了。没错，我们现在本都可以得到自由啦！自由！以色列也一样。她也本可以获得自由。 为什么，大卫，为什么你不结束这么多年来的苦难？”
长时间的沉默。人们躁动不安起来。他们不太习惯看到大卫被指责。
“因为”，大卫缓缓地说（语调透着一种温柔，似乎在说：我听到你所问的了，但不是按你所问的方式而听到），“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并不疯。他那时很年轻，他那时也很伟大，在上帝和人眼中都看为伟大。并且正是上帝让他成为国王的，而不是人。”
约押针锋相对：“但他现在疯了！上帝也不再与他同在。而且，大卫，他还要杀了你！”
这次是大卫的回答锐利如火。
“宁可他杀了我也强如我学他的样子，宁可他杀了我也强如我变得和他一样。我不会学习那些能让国王走向疯狂的办法。我不会掷矛，也不会让仇恨在我心中滋长。我不会复仇。现在不会，永远也不会！”
约押不能接受这种毫无道理的回答。他冲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一夜，人们躺在冷冰潮湿的石头床上，议论着关于他们的领袖如何与王、特别是疯王相处的那种扭曲、受虐狂一样的观点。
天使们那一夜也安睡了，安睡在落日的余晖里。梦见上帝终于能够把他的权柄交托给一个真正配得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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