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孤独的牧童,亘古的欢唱
当他歌唱的时候,他也会哭泣,
当他哭泣的时候,就爆发出热烈的赞美,
一直到了山的那一边。
就这样,他的赞美和眼泪,翻过一座座高山,
慢慢地达到了上帝的耳中。
任何家庭中最小的儿子几乎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被溺爱和缺乏教养。家族对他的期待很少。他不可避免地比家中其他孩子更少表现出领袖气质。他从未有过领导机会,只能跟从,因为他没有任何弟弟妹妹供他练习领导艺术。
不仅今天如此。在三千年前一个名叫伯利恒小村庄里也有这样一个家庭。父亲耶西有八个儿子,前七个儿子都在父亲的农场干活,最小的儿子却被派到山中,去牧养家里的一小群羊。
在跋山涉水放牧的日子里,小儿子总带着两样东西:一副弹弓和一件乐器-----形状不大的竖琴。在富饶的山川里,一块幽静的草地可供羊群享受上好几天,因此,牧羊人的闲暇时间也就非常充足。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经年累月的循环往复,使得年轻人感到很孤独。没有朋友的孤单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他常常哭泣,也常常弹琴解忧。他的嗓音不错,所以就常常引吭高歌。当这些都不能安慰他的时候,他就收集一堆石子,用弹弓近乎疯狂地射击远处的树木。
等石头都打完了的时候,他会走到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树下,把石子再次收集起来,攻击一处更远、更枝叶茂盛的“敌人”。
他常常这样孤独地战斗着。
这位弹弓手兼歌唱家的牧羊人,却很爱他的上帝。晚上,当他的羊群都睡了的时候,他坐下来就着渐渐熄灭的火光,娴熟地弹起他的琴,唱出表达他先祖信仰的古老圣歌。当他歌唱的时候,他也会哭泣;当他哭泣的时候,他就爆发出热烈的赞美,一直到了山的那一边。就这样,他的赞美和眼泪,翻过一座座高山,慢慢地达到了上帝的耳中。
当他既不赞美,也不哭泣的时候,他就会全心全意地照看他的羊羔羊群。当他无须照看羊群的时候,他就挥舞着他的弹弓,一次又一次练习射击,直到每块石头都精准地击中他心中命定的目标。
有一次,当他正向着上帝,天使和羊群引吭高歌,嘹亮的歌声震动寰宇,响彻云霄,突然,他瞥见了一个活动的敌人-----一只巨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二者都发现他们正飞速地冲向同一个目标-----在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正欢然吃草的小羊。
年轻人和熊都在中途停了下来,旋即又转头,彼此向着对方扑了过去。就在他本能地从口袋中掏出石头的时候,年轻人忽然意识到:咦,我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就在这时,巨大的毛茸茸的棕熊爪闪电般地向他扑来。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儿,他就把石头和皮套配在一起,嗖的一声,一块从溪流中拣来的光滑的鹅卵石,划过天空,呼啸着射向棕熊。
过了一小会儿,这个显然比刚才更成熟了些的年轻人,温柔地抱起小羊,对它说:“我是你的牧者,上帝是我的牧者。”
渐渐地,夜深了。难以入睡的年轻人,把白天的传奇编成了一首歌。他朝着天空唱着那首赞美歌,唱啊唱啊,直唱到每个有耳的天使都学会了他的歌词和曲调。于是,他们也加入到这首美妙动人的旋律之中,把它一直传唱下去,成为受伤者心灵得医治的香膏。